南山的中秋节,意味幽深,扑朔迷离。为了在离天更近的高山苔地草原上领略“月到中秋分外明”的情韵,月亮还没爬上山来,我独自徜徉在草原上,清新中夹杂着奶牛粪味的草原气息,涤人心肺,使人有种回归自然的感觉。我沿着一条挂满露水的草径跑去,远处是云雾缭绕的山峦,云中正泄出一抹月色,月儿悄悄地从云层里拱出。不一会儿,一道月光撒落在我面前的草原,草原如翡翠般透明起来。晚上的草原,在多情的月光中变得更加迷人。我奔跑在初升的月光中,身后摇着长长的影子,像巨人移动在草原上,但望一眼无垠的草原,便立刻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。
溢满月光的草原,绿得醉人。仔细观察,其实草原上的色彩也是千变万化的。随着天上云朵的飘移,草原也在不断变化着色彩,神秘而莫测。望着形态各异令人遐想的白云,我的心也追逐着云朵飞扬起来。奔跑中踏在草原的感觉,好似叩击着草原的心扉,南山,在我不断的叩问中,升腾起掷地有声的回晌。2009年5月31日,国家农业部草原监理中心从南山牧场的创办时间、国家支持力度、草原畜牧业发展水平、人工草场面积、以及产业化模式等方面综合权衡,认定南山牧场为“中国第一牧场”。移动在草原上不归栏舍的奶牛,恰是一幅多么动人的“风吹草低见牛羊”的图景啊!而此时沉静的南山草原,心中不知存储着多少美好的记忆。
浸润在南山的绿色中,呼吸着草原醉人的气息,奔跑在这博大的空间,自己也仿佛融进了远古——1934年,时任红六军团团长的王震带领红军从湘桂边界翻越老山界进入湖南,当王震登上南山山顶,看到一望无垠的草山草坡时说:“等革命胜利后,我们要在这里办个现代化的大牧场。”1956年,南山正式建立牧场,比内蒙古的呼伦贝尔牧场还早两年。经过一代又一代南山人卓越经营发展,南山牧场奶牛已发展到1.1万头,并培育出年产值达15亿元的中国驰名品牌“南山奶粉”和年产值近5亿元的国内知名品牌“南仔奶粉”,每年为国家创税1.6亿余元,牧场员工人均年创税近5万元,连续28年人均创税居全国同行之首。如今的南山牧场被誉为“南方的呼伦贝尔”、“中国的新西兰”。
南山除了广褒的大草原,还有很多令人流连忘返的景点:老山界的盘山公路千回百转,绕山直上,月亮皎洁的光辉泻在蜿蜒的公路上,闪烁着灰白色的盘山公路像一条巨龙在飞腾;茅坪湖,漫山遍野的苦菜花也为中秋明月震惊了,绘出了礼赞月光的金色画卷;站在紫阳峰顶,脚下翠峦层迭的草山闪烁着银光,恰似大海碧波荡漾;铺了水银般月光的高山红哨,那飞机、大炮、坦克,仿佛在叙说一个个故事。
此时,远处的草原上已点燃了一堆堆的篝火,火光像玩魔术一样发散着红的光、绿的光。我奔跑在这天人合一的草原风景中。跑到篝火旁,只见牧民用烧烤的整只羊肉敬月神,烤羊肉散发出的香味,使得周围的人忍不住皱着鼻子打喷嚏。
歌场上突然大鼓“咚咚”响起,欢度节日的牧民就载歌载舞,跳起了苗、侗传统的集体舞、芦笙舞,表演挤油尖、打泥脚等。“咚咚”的鼓声响彻寂静的夜空,吊龙在天空飞舞,袅袅歌声在草原缭绕……
(2012.10.14.刊《邵阳日报》)
作者:饶兴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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