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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条让我们魂牵梦绕的村前小溪

作者:杨志烈 编辑:redcloud 2020-08-10 14:05:0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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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们村前有一条宽不到十米,深不到一米的小溪,她没有名字,我们土话叫她“江(gang)里”。就是这条名不经传的小溪养育、陪伴我们长大,记载着我们快乐无忌的童年......

  听老人们说,上世纪六十年代之前,只要下雨三天,小溪就会发怒,浑浊的山洪咆哮着滚滚而来,淹没了溪两边的稻田。六零年,政府组织全县人民在上游两条小溪相交的狭隘处修建一个大坝,经过三年的努力,于六三年建成,取名双溪桥水库。

  有了双溪桥水库,溪边那块历年被溪水淹的名叫“水打田”的稻田就再也没有被洪水淹没过了。溪水也得到了更好的利用,灌溉了大竹坪村、勤俭村、十里树村、枫香村和时属白云乡的双井村、八角村的稻田。让这些“十年九旱无收成”的村庄旱涝保收,成为了我县有名的产粮区。

  从此,小溪也变得温文内秀,只有春风荡漾时,才能听到她轻吟着欢快的歌。从此,溪水变得清澈见底,无秘密可言,水中游戏的鱼虾看到行人过来,只能方乱的躲进河卵石下面或水草丛中。

  我们村段的溪水自西往东流。村口的溪段过去就有一个小坝,古人们用青石砌筑,专门引水灌溉大竹坪村的稻田。现在将这小坝改为石头水泥浆砌筑,将溪水分成三股:青石砌筑的水圳不变,中间为主干道,北边为灌溉渠道,蜿蜒约3、4公里,引水灌溉枫香村青狮洞后面及沿线的稻田。

  村里人在村口、溪的南北边用青料石砌筑了桥墩和水埠,在桥墩上架起了十多米长的杉树,杉木桥成为我们村人的出入通道。水埠旁的石碑上刻着:禁止牛马下河洗澡。

  儿时,我们坐在杉木桥上,一边摇晃着杉木,一边看水埠中漂洗衣服的母亲。杉木桥离水埠约有两米高,有时顽皮的说要跳下去,母亲吓得急忙站起来,伸出双手准备接,嘴里连忙大声的喊:“不能跳不能跳”。

  母亲带我们去了几次江(gang)里后,就忍不住偷偷的独自去江里玩。特别是夏天,一天就有好几次将衣服玩湿了晒干,干了又湿,泡在江里不肯回去。

  开始,不知道水埠的青料石下有螃蟹。一个偶然的机会,跟姐姐去水埠剖鸭子,鸭肠子漂到青石下面,竟然被两只螃蟹夹住了。姐姐说:这是螃蟹,能吃。

  之后,我总悄悄的去水埠的青石下掏螃蟹。一次,我的小手被螃蟹夹住了,痛得不知所措。用石头将螃蟹的身子砸碎,可螃蟹夹住我的手仍然不放开。只好跑回家,父亲用劲将螃蟹的夹子掰断,才得以解脱。父亲告诉我,被螃蟹夹住,其实很简单,只要把螃蟹和夹住的手放到水中,螃蟹为了逃跑,自然就放开夹子了。

  长大些后,经常约伙伴们用撮箕或虾框去小溪捞鱼虾。将三四个撮箕或虾框围在水草旁边,然后去一个人到水草中猛踩,藏在水草中的鱼虾受到惊吓,往外面乱窜,钻到撮箕或虾框里。将撮箕提起,撮箕里跳跃着白花花的小鱼,那高兴的劲头真是无以言表......

  烦恼的是秋天,溪中泡满了葵花杆。(葵花杆晒干后,可以用来夜晚照明。)那葵花杆泡在溪中半个多月,杆芯才能脱离,泡得溪水臭烘烘的。大人们洗葵花杆时,将葵花杆的芯敲出来,葵花杆芯是白色的,浮在溪中白花花的一片。我们几个伙伴生怕身子生疮,总要将葵花杆芯全部清理干净后,才敢在溪里洗澡,嬉戏、打水仗。

  那时,我们特别反感把溪水弄脏,要求大人们将葵花杆一定要泡到水坝下游去。如果是谁把葵花杆泡在水坝或水埠上游,我们几个伙伴会把圧在葵花杆上的石头翻下来,让成捆的葵花杆浮起来,再使尽全身的力气把整捆葵花杆推到水坝下面去。

  再长大一些,才知道父母挑到家里喝的水其实就是溪水。我们罗家巷和大竹坪的部分村民都是喝这溪水。每当我们劳动或上山砍柴口渴了,就会来到溪中,把手洗干净,然后双手合在一起,捧起水喝,那清凉中带有一点点甜的滋味,让你最少喝上三四捧水才过瘾。

  其实,这溪水是纯天然无任何污染的山溪水。随着时代的进步和生活条件的改善,现在我们都喝上了县城的自来水。

  村里人喝上自来水后,无人关注小溪的卫生,有将生活垃圾随便倒在溪边的,有使用带电麻鱼机在溪里电鱼的......

  前些天回了一趟家乡,侄儿告诉我,村里的卫生已经专人管理,没有人往溪里倒垃圾了,也不允许到溪里电鱼了。

  我有点难以置信,带着怀疑来到溪边,看到一块大大的警示牌上写着:严禁电鱼,违者自负。

  看来,这条让我们魂牵梦绕的小溪真能回归到以前的那种清纯时候了。

作者:杨志烈

编辑:redclou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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